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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疯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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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严明大义凛然,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木隼确信姬白对远古纪元的事情一无所知, 接着第二纪元历史的断代空白强行给毫不知情的现人“填鸭”。

如果姬白对第二纪元发生的事情-无所知的话说不定被牵着 鼻子走了。

然而,话语中漏洞太多,不点自破。

根据无名勇士的回忆,姬白虽然不清楚-些种族具体是如何灭亡的,但可以确信第二纪元根本没有人族这个种族,或者说当时的人族根本不叫人族。

这有可能是对方便于自己理解而换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说法,可任凭自己绞尽脑汁的搜刮那段仿

第二纪元长相特征与当今人类的种族最为符合相似的不是无名勇士所属的古兰族,也并不是同为人形灵长类的古血族,而是被称作塞外蛮夷的无秩序蛮族。

聚居部落形式存在的蛮族压根不存在皇室,他们的祖先无从考证,但肯定不是某位神明的后裔, 古代人族皇室的说法不攻自破。

纯粹的真话与假话很容易分辨,最让人感到捉摸不透的便是假中掺真,真中掺假具有目的性的匡骗,令人防不胜防。

他很聪明,演技也十分高超。

姬白不得不将之前心浮气躁的形象打破,刮目相看。

他聪明就聪明在没有对自己全说实话,也没有只对自己说谎话,半假半真目的便在于混淆自己的认知,以此蒙骗自己达到他们的目的。

无法辨别话语中的真假,姑且就将整句话都当做假话处理便可,省时省力不烧脑。

“劳烦告诉我一下,母亲被你们安置到哪里了?”姬白拍了拍手掌不存在的灰,很是随意的从桌上跳了下来。

...长大人,可是把我刚才的话当作是一派戏言了么?”木隼脸色明显有些阴沉了下来。

“当然不是,如今在下不过是一一个被剥夺了骑土爵位的普通民众罢了,所属骑士团也被端掉了, 姬某自知无颜面见人类联邦千万百姓,已不再以骑士王自局,至此不再过问世事,更不想掺和圣殿的内斗,还请谅解。

“兄长大人这是哪里的话?骑士之心可不是这么容易死去的,年少有为,满腔热血与超群的武艺得不到施展是何等的可悲?兄长大人不会为此感到不甘么?”木隼挑了挑眉,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劝说

的大势所趋罢了,民众只会盲目的跟风,一传十+传百,势造得够大,风向正确,何忧心声名狼藉被世人遗忘?”

“兄长大人贵为上任骑士王,在民间的声誉久经不衰,在这个基础之上,外加我们的一些帮助,将您捧成护国神将也不成问题,重新建国之后,你就是人类帝国流芳千古的大英雄,你的事迹将被世人传唱千余年载,百年之后甚至有可能将你供奉为神明,难道,兄长大人真的不心动么?”

-番话语毕,姬白摩挲着下巴,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供奉为神明,流芳千古?事迹为世人传唱?嗯,那样的.....

“那样的话不是很麻烦吗?”

“哈?”木隼被姬白话语中的三百六十度转折弄得一愣。

“你想想看,每逢过节要拜我,家里财运不济要拜我,子丈夫不孕不育也要求我保佑送子,甚至是今天出门会不会走狗屎运,桃花运也要来征求我的意见,别闹,在下那时候八成骨头都没了,死这么多年了都不放过我,是不是每年还得排个节目到我坟头蹦个迪啊?”姬白满是“这好麻烦”的语气。

“而且,生前权御滔天万人之上又如何,死后就不进棺材了么?力量,权利,荣耀,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干嘛执着这些?生前无需多睡死后便会长眠,既然死了就别想这么多了,安心睡上一觉,我只求别人不来打扰我。’

.“....木隼- -时间被姬白的连珠炮打得有些找不着北,语塞说不出话。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母亲被你们安置在哪了么?原谅在下还有要事,见她- -眼我就不奉陪

如果不是圣殿态度暧昧不明,后辈二五仔辈出,姬白不愿意重操旧业回来掺和这趟浑水,早E失去骑士资格,多管闲事可是很容易晚节不保的。

心累了,不想当骑士了,回家休息去了,到月骑士团挂个名混饭吃,一切交给后辈.....

是的,他一 遍又一遍这样对自己说,可每当灾厄降临,身体总是很老实的直奔第一-战线。

想来想去,果然还是放心不下,为什么放心不下呢?不就是因为这帮不靠谱的二五仔后辈么?

他们靠谱的话需要自己老将出马么。

....既然几长大人对此不感兴趣,小弟我也不好说强人所难,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享清福也没什么不...不过在此之前,小弟有一件小事相求,还请兄长大人莫要推辞。”木隼拿捏有度,并没有咬住不放。

“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木隼的语气让姬白有些不好的预感。

“虽然曾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姬白兄长姑且也算是小月朝夕相处的哥哥,多少还是有些感情成分,如今自己的妹妹结婚了,不打算为我们送上一声由衷真挚的祝福么?” 木隼似是诚心想讨要姬白的一句祝福。

“当然,我亲爱的兄长大人。”木隼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她就拜托你来守护了,不要让她受委屈,不要让她不开心,作为-个男人而言。'

“这是理所当然。

“嗯。”姬白点了点头,背对着木隼,那道背影莫名的显得有些孤独。“婚礼, 我会到场,送出最后的祝福。

“感谢兄长真挚的祝福,我想小月听到了也-定很高兴。”认真的听,木隼的话中带着- -丝戏谑与嘲弄,可姬白不打算不想细想这些细节了。

神情有些恍惚的他有些彳亍的行走在余留回忆芬芳的长廊上,很快便重新收拾好了溢出的感情

“现在,问题都问完了吧,可以开始正事了么。”

“当然,兄长大人对那位不幸的老婆子抱有感情这我能理解,这些年来她一很好,这点你可以放心,不过..那番话也并非全是胡言,她确实是失心疯了,而为了不让她伤害到自己,以及,不给别人添麻烦,- -些措施也是必要的, 希望你能理解。

“请兄长大人往这边走。”木隼指了指楼道口,意思不言而喻。

“呵,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烂泥,不愧是蛮族之..-也罢,算你识相,想要捣乱的话,今天可就不能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了。”看着姬白上楼的背影,木隼冷笑了-声,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四楼,处于走廊最里边的一间房间门前。

锈迹斑斑落了不少灰尘的铁栅栏内~置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铁板门,像是关押着某个穷凶极恶罪行滔天的犯人。

猫眼的位置布有一个可以外边自由开关的小门,

似乎是用来给里边的人送食物与水的渠道。

“喏,兄长大人,你想要见的人就在里边,本打算着给你一根棒球棍防身之类的,不过想必应不需要....木隼瞥过- -身玄钢板甲,腰插两把长剑,俨然是-副全副武装模样的姬白。

“她被你们关在里面?

“这是迫于无奈之举,我们也不想这样。”木隼摊了摊手。

“可一旦跟她接触,无论是陌生人,还是昔日的至亲都免不了被她弄伤,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毕竟门之后的那个老婆子已经疯了,完全不会念及曾经的亲情。

“见到下边的那些老佣人了么,他们脸上身上大多都有被爪子抓挠的痕迹,起初他们也并不忍心将这位年老体衰失心疯掉的可怜老人独自丢在杂物间之后,可时间已久,老人的疯病愈加恶化,甚至到了他们都无法忍受的地步,不得已,只能将她锁起来,留个小窗口提供食物跟水,让她自生自灭。”木隼解释道。

对于一个无法恢复正常的疯子而言,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给兄长大人一个忠告,不要去招惹她,无论是她还是你,出了事谁都没法负责。’

“知道了,可以把门打开了么?”姬白明显将木隼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这是钥匙,你自己好好把握,别让她跑出来了。”木隼脸色阴沉了一下,随即瞬间恢复了正

“恕我不奉陪了。”在姬白接过钥匙之后,木隼便快步离开,不像是害怕,倒像是极度的厌恶与嫌弃。

姬白也没有在意,持着钥匙打开了铁栅栏,伴随着老旧锁头掉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声,铁门在一车牙酸的“咔咔”声中推开了。

无知的低阶种,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渺小,何等的愚昧。

鄙夷与轻蔑直勾勾的盯着那扇被重新合上的铁门,木隼冷哼了-声,迈步走下楼道口,想了想

开门掀起的风带着浓郁得让人无法开口呼吸的灰尘,喉咙像是被尘屑封塞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密布纷飞的尘屑在脚底下积了薄薄-层,脏污程度令人发指,不经让人怀疑这个地方究竟能不

房间前身是杂物间,构造格局还保留着曾经的模样,三室一厅的结构,用作主室的客厅多添置7- 张桌椅沙发,积满了灰尘,俨然是一副很久无人管制的房间。

没有开灯的房间内充斥着昏暗,窗帘也被人给拉上了,仿佛完全与世隔绝。

“滋....铁门关严实的声音还未落下便被某种不明的躁动声盖下。

“咔嚓咔-....类似老鼠在磨牙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起鸡皮疙瘩。

“嗯嗯嗯? ? !”黑暗中躁动的黑影微微-颤,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两只瞪的圆滚滚的眼球在黑暗中泛起-丝光泽。

黑暗中,姬白在看着她,她也在看着姬白,陷入了僵硬的沉默。

“啊啊啊啊啊啊啊! ! ...黑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惊吓似的,抱头发出足以震破耳膜的尖

强如姬白的定力也被尖叫声震慑得微怔。

“恶鬼!全部都是恶鬼!这个世界已经被地狱的恶鬼占领啦啦!死,死死死啊啊啊!”那道显得枯瘦如0柴的黑影双目通红,抄起一旁的板凳嘴里喊叫着疯狂的话语,像是要将门前的盔甲人撕碎一般

“死死死啊啊啊啊!”黑影抡起板凳不停的朝着盔甲狂抡-一汽。

距离接近,接着惨淡的光线,姬白看到了那张歇斯底里的脸,熟悉的面部线条与轮廓,这些却饱受折磨似的,像是苍老了十余岁。

两眼的鱼尾纹厚重,眼中布满恐怖的血丝,像是这些年-天安稳觉也没有睡好。

听见门内意料之内的骚动,守候门口的木隼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 两手踹兜,放心的离开了四

“母亲,是我,我回来了。”姬白任由这个彻底疯掉的女人狂敲狂砸,他的话语没有得到回应, 除了女人愈加激烈的反应与频率加大的敲击声外。

板凳被砸烂了,女人也好像是累了,惊恐的退后了好几步。

“母亲,是我,我是姬白。”姬白走上前去,透过盔缝中的视线对视着那道满是毫无理智的疯狂双目。

“恶鬼,都是恶鬼! !走开啊啊啊啊!”疯狂的女人又抡起了-旁的铁衣架,正要朝姬白扔过来,手腕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来。

手甲如同一只铁钳似的,劳劳抓住了她的手腕。

“您不认识我了么?我回来看你了。

“恶鬼! ! 恶鬼抓住我了! !快放开啊啊!”女人不顾疼痛的挣扎着,然而在目睹了盔缝的视之后,瞬间愣神;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那双眸子中没有嫌恶与厌烦,只有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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