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苍苍，云霞点点。

朝阳噪声，斯塔克的广场上，祭司在给信徒们做告。

“只有光明才能战胜黑暗！祈祷吧！咒语，魔力和陷阱让骨人远离你的家。”

他几乎能一口气说完。

“良好的光明和祈祷带你走上对抗黑暗代行者的圣战……”

人群没有很稠密，那很快一只纤细手掌就像阳光一样，轻易打在了祭司的后脑勺。

“当。”男人应声倒地。

圣国100多万的青年男性每天就听这些洗脑壳的宗教话。

“啊，有角的恶魔！”随着一个人大声惊呼，所有人就像打破了窗户，有了议论的勇气。

不，蔷薇不是恶魔。

他最初被创造出来时就是人类，是奥克兰人的兄弟姐妹。

但在这样的大家庭里，蔷薇却因为有着邪恶的思想，被拒绝到了重生镇，无法沐浴奥克兰光明。

要是你们说我是。

那好，我选择娜尔可的诱惑。

所以蔷薇现在真带上了一群有角的恶魔。

他们有着外骨骼的皮肤略显灰暗，在奥克兰人眼里，这就和腐烂的死尸一样。

但是碎片斧和神圣胸甲加身。

谁能说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武装暴徒坏话。

这些手无寸铁的人纷纷逃开，他们的纯洁和身上的光都消失了，不敢去看野兽的角。

有角的恶魔并没有完全堕入黑暗，圣国也有很多黑暗的人。

但邪恶野兽不值得怜悯，这就是所有圣骑士对待沙克人的态度，也是石人对奥克兰族群的。

广场就在城镇中央。

蔷薇带着康瑞二将，三个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去见赛塔。

而到了皇家警署，这个建筑高达5米，像是一块干面包摆在地上，2楼是个大平层。

上面有很多训练假人和弩炮。

这里尽管圣国人有些排斥科技，但仅限于未知的技术。

电力，动能武器以及炼铁技术，反正关乎民生的东西奥克兰并没有全盘取缔。

只是保持原样就好了。

在这样的一滩死水，今天人们所厌恶的东西，再过几百年的人们依然会厌恶。

这是不对的。

赛塔：“说说吧，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个强壮的男人，皮肤黝黑，一声赤甲赤盔，背上却背着一把祖传圣骑士十字。

尽管这家伙只是个草根人物。

不过到了高级审判官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不管怎么样的平民，都得给自己的祖上找点完美，要不然就他们只能维持现状的智慧，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不过蔷薇没有上前。

他就在被吊起的门口前面，看着一层大堂上，坐在王座上的人。

“康，瑞，你们出去帮我望风，我来单独会会这个家伙，放心他们伤不到我。”

只见堂上圣骑士繁多。

而混在行列中的一名高级圣骑士，偷偷找蔷薇瞟了一眼。

看着从窗户上照下来的阳光，这明亮打在铠甲上，多么熠熠生辉，但是只能用来防身，不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赛塔阁下，我并不是为了毁灭奥克兰而来的。”

“不，无名者先生，你的存在本身就在毁灭，这个神圣国度已经孕育了很多这样的您。”

“我是为了奥克兰。”

“我也是为了奥克兰。”

这个男人静静的坐在王座上，装有护臂的两手安放在石扶。

他审视着面前这个黑衣破布的女人，说话不算很友善，但也已经给她大开方便之门。

蔷薇：“那么多的流氓和饥饿土匪，这可不是为了奥克兰。”

赛塔：“或许你能解决，但从我们千年的历史来看，你的办法只会带来最终的大灭绝。”

蔷薇：“那太久了，现在才是重要的，我这里有从古代实验室里，发现的全套水培技术，可以让全大陆的人都吃饱！”

只要有足够的电力和水。

赛塔：“旧文明和失落帝国的技术？那是明令禁止的。”

在苍翠平原，奥克兰人从曾经的中央土地来到了南部疆域，这里产出大量的水稻。

可以说是神圣国度的基础。

但是这种粮食的生产力是有上限的，到了最终分配的阶段。

蔷薇知道，高级审判官也知道，哪怕是圣主也会知道，这对于爆炸式增长的人口而言意味什么。

只要有分配就注定会不均。

可对于连饭都吃不饱的大陆人们来说，至少要提高这点的分配。

无名者扫视周围，虽然明亮却是越来越暗，并且依稀可以听到幕后有铠甲和刀剑的摩擦声。

他的听力极其敏锐。

或者说身经百战之后，对于任何危险都有直觉。

赛塔：“你要知道我们能够留在这里，作为大多数，靠的不是多少能吃饱，而是奥克兰。”

确实，靠的是奥克兰的土地。

在这片绝大多数处于黑暗的土地上，奥克兰看起来绿油油的。

比起烟雾缭绕的沼泽地，荒凉的大沙漠，死寂平原，守住这块天选之地并不容易。

而圣国存在了1000年。

看过去河畔的土地，就像是一片绿色的地台。

上面总有些浓妆，长着如同珍珠一样粒粒分明的水稻，可是明明有一种办法做得更好。

蔷薇向前几步。

周围士兵开始紧张戒备。

高级审判官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没必要这么紧张。

他说：“尽管女人和娜尔可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但我们也没有把她们当作黑暗。”

“而男人在生活中的工作，就是服从奥克兰的意志以实现启示，这份工作包括洗净女人心中的黑暗，还有我们的政治。”

“奥克兰的传统没有不正当的，我们依旧让你们活到成年。”

这个家伙此刻来说着：“当她作出虔诚的举动时要赞美她，当她举止得体尊重时也要赞美她，当她想要反抗时要惩罚她。”

这说的很冠冕堂皇。

但是他没有说，高级审判官也不会说，至少在无名者面前不说。

要记得打她，这样才能让她记住正确的行为，但不要无缘无故地打，就像训狗一样。

训练必须恰当才行。

再一方面，宣称对方是自己的宝贝时，又无情施以重手。

另一方面，所谓的奥克兰光明正大的引导人们的妻子，到正义的道路上来，到家里的牢笼去。

这样日后才能埋入黄金平原。

哪怕一个丈夫先生将他的妻子杀死，她也不得不来侍奉。

因为对方一定是有错的，不然一个纯洁的男人不可能会歇斯底里，举起刀剑对着女人。

而且如果让男人这样死去。

那么他的怨恨就会画出鬼魂，索命，如果女人还住在这个家。

那么就算没有鬼魂也会被人打上不知廉耻的标记，然后被架在火架上，烧死。

即便她的眼睛被利刃捅瞎。

刀划破了额头的皮肤，鲜血不断这手心汇聚。

当男人死的时候，依然要全心全意的服侍自己的丈夫，如果敢敢改嫁，就会受到种种流言蜚语。

然而在历史上没有这样的传统。

人口并不多的时候，女人是不被要求守贞，蔷薇知道他们的历史，明白奥克兰的作用。

所以，他知道争论无益。

蔷薇：“如果你把我当做是一只恶魔昆虫，那我并不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你们会恐惧他们黑曜石般的眼睛，既然你们说这样的眼睛空洞了，没有灵魂，那他们为什么是世界上最庞大的商人队伍？”

“如果女人是黑暗的，男人也自有黑暗的存在，我相信审判官阁下比我更清楚，饥饿会让一切的纯洁变得黑暗，而我要取缔它！”

蔷薇手指着他。

这个老男人并不冲动，那怕他们头脑狭隘。

只是在崇拜他们虚假的神，那个无情的神，那个自私的神，也就是他们说的‘奥克兰’。

一切伤害他人的行为都可以说是奥克兰的启示。

反正都是他们说的，这只会进一步滋长他们自私的欲望，蔷薇非常明白这一点。

赛塔：“唉，孩子，你并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你的这些技术只会破坏我们的传统，那些黄金平原以外的人吃饱了，他们同样会形成异端。”

“我们信仰奥克兰，是因为现在的一切所构成的，否则我们的身体也会被腐蚀成为兽形，变成那种空洞的，邪恶的身体。”

“变成食人魔。”

高级审判官越说越小声，同时他的脊背也有些弯了。

蔷薇认为他在形容那种早期的骨人，那时候他们还有仿生血肉和皮肤，只不过奇形怪状的。

现在的蜂巢族就可以视为对于那一时期骨人的模仿。

但，彼之英雄，吾之仇寇，哪怕这些所谓的黑暗代行者有着不少对他隐瞒的事情。

科学是没有错的。

恶魔的仆人的征兆吗？也许是，蔷薇会保持谨慎的。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孩子，请跟我到屋内来，我不会害你。”高级审判官一脸温柔善良。

他站起身来，依稀可见虬结的肌肉以及粗犷的胡须。

蔷薇只看他走就跟了上去，现在即便自己死去也不值得可惜因为势力已经形成了。

新的无名者会代替他去复仇。

而且以基地中众人的实力灭掉圣主并不是一件难事。

问题是如何建设，就像是在和黑暗代行者打交道一样，他们总有隐瞒，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对人类同胞仁慈，尽量富有同情心的去措施。

蔷薇想法可能是因为曾经太过痛苦，他希望其他人不要像自己这样，在缓慢痛苦和玷污中解脱。

“今天我们在坏牙镇北入口处，奥克兰国王的雕像上，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那里悬挂一名圣骑士奥尔西尼的尸体。”

赛塔走进了卧室。

他自顾自地说：“他的肚子上刻着一句话，‘末日即将来临’你看，一样的用恐惧。”

“恐惧可以催生出浪忍团，但是现在我给你一个中队的圣骑士，那你在奥克兰之傲建立国家，你觉得自己有把握吗？”

“用你们的恐惧和残酷……”

“那总比你们的狡猾与奸诈要强。”蔷薇迅速打断道。

赛塔：“瓦尔特纳曾经要求圣主菲尼克斯，要他亲自就这件事情展开正式调查，你猜怎么了？”

蔷薇：“他在奥克兰之盾。”

赛塔：“你很聪明，他镇守边疆，他的名字荣享福泽。”

蔷薇：“他远离菲尼克斯，远离政治中心，远离一切决策的皇家警署，这是英雄。”

赛塔：“是的，这是英雄，但奥克兰不能仅靠英雄，还有我们，你说我是阴谋家？可我只是不允许黑暗的女人犯下亵渎之罪。”

“如果每个人都有黑暗，那今天的奥克兰缘何如此美好？”

“并不美好，还有很多人流离失所，太多女人被坏人荼毒，战争也让奥克兰失去很多。”

“联合城是必须要打的。”

“我知道，但是可以用暗杀，这样更少损失的代价。”

“是没有用的，除非你能杀光所有的，你能把人类同胞也杀掉，否则还是要用奥克兰的战争。”

两人争执不休。

高级审判官最后妥协了，叹了口气，瞧着桌子上的皇帝雕像。

“我们的水源被污染了，如果你知道这种事，你应该去调查，而我能现在告诉你答案。”

“后果是什么？”

“那种毒素会影响我们的神经，让我们变得像食人魔。”

“不可能，难道你是想说因为我的技术，带来了这样的变化？”蔷薇想起了温德河的那些骨人。

赛塔没有回应。

他看着略显昏暗的室内，微微烛火在发亮。

然后，只听见一个金属碰撞声，呼呼一阵，蔷薇迅速向门口走去，“你在做什么？”

“我杀不了你，所以我不骗你。”赛塔凶起短刀又回收。

“那些黑暗的仆人是污染水源的罪魁祸首，我们的神学家甚至有了研究的进展。”

“带我去看！”

蔷薇虽然也听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话。

但是在无名者的群体中，他并没有看出那些虫子有什么高智，或有坏心思的地方。

然而真相总是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