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梦晴眼神缥缈的嗯了一声。
转身搜寻着陈斯年的背影,匆匆离开。
“我出去上个厕所。”
我下了床,站在转角。
看着我的老婆,抱住男人的腰腹,温柔诱哄:“我刚才不是故意凶你的,你知道的他也在,万一被发现了,传开了,我没关系,可你还在上学,你要怎么办?”
真心固然重要,可也比不上一腔动听的情话来的体贴。
陈斯年吻着她的耳垂,“宝宝,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啊,你最近说正在对接外企,可我还要考研,根本没有时间见面。”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他离婚啊,等你跟他离婚了,我们就可以同居了。”
贺梦晴眼里柔光四溢:“再等等,快了。”
我从没想过,那个从不在公众场合有亲昵举动的贺梦晴,居然会在医院的情不自禁,抱着另一个男人吻做一团。
我平静的给护工发去信息:“你的任务结束。那些照片录音够用了,尾款会在二十四小时内结给你。”
贺梦晴的公司接壤外企,正是要拿下关键项目的时刻。
我深知她的野心,也知道她有多么重视这一天。
我要在那一天彻底击垮她引以为傲的自尊。
贺梦晴,那时候的你,还能保持住现在的假面吗?
分针秒针走得很快。
心里敞干净后,连身体都恢复得极快,小腿已经能行动自如。
贺梦晴这才补上了我的生日,给我送了一对高定袖扣,我接过手,表情平淡。
贺梦晴露出细微的笑意:“不喜欢吗?”
我扯了扯薄唇,“你送的,都好看。”
陈斯年在微博上分享过这张袖扣的图片。
【老土的款式,就适合老土的男人。】
他不要的,不喜欢的,贺梦晴再捡来送我。
可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贺梦晴这样的垃圾我收不下。
贺梦晴松了一口气,转而告诉我周一峰会,公司会递交策划书给外企,这将是贺氏开疆辟土的第一步。
她说将喜悦第一个分享给我,“司礼,十年来的梦想,在这里似乎有了突破,只要峰会上不出差错,这次合作一定会成功!”
这话她在微信小号朋友圈里,也对着陈斯年说过。
我从来都不是她的第一。
我笑意淡淡,举杯邀请:“那就提前祝你,得偿所愿。”
这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
人总是感性动物,哪怕理智如贺梦晴也毫不例外。
聊起了以往的事,贺梦晴的眼睛湿润,哽咽着埋在我的胸膛。
她诉说着这些年来的艰辛。
我也想起了往事,贺梦晴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难我很清楚,谈合作喝到胃出血,因此她胃不好,我经常在家里给她备粥备解酒汤。
为了一个合作,我陪着她,放下脸面,多次在别人公司楼下求约见。
她深夜加班苦熬代码,我也学起了电脑,帮她写策划,我们设计了一版又一版的方案。
无数个彼此相依的日夜。
我们一路走来,从无坦途。
却也在荆棘小道上,走出了我们的康庄大道。
我以为,我们离幸福只有一步。
可回头一看,爱早已悬崖峭壁。
贺梦晴哭诉着这些,脑袋枕在我的腿上,嘴里喃喃念着:“我真的好爱你……”
我的心缓缓收紧。
犹豫着,“贺梦晴……”
凑近一听。
“斯年。”
“我不能没有你。”
眼角倏然滑落一行泪。
心尖刺痛。
我轻轻贴在她耳边,语气阴冷潮湿,“到底有多爱呢?哪怕是从头开始,身无分文,也还爱他吗?”
贺梦晴,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峰会合作当天,声势浩大。
我来时,贺梦晴身侧已经有男伴。
她悠雅从容,向我介绍,“老公,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陈斯年。”
贺梦晴醉酒时,在口中千回百转的名字,我又怎么会记不住?
陈斯年挡在贺梦晴身前,朝我伸手,“大叔,你好。”
言语里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贺梦晴脸色尬住,朝我解释:“陈斯年性子直爽,你不要怪他。”
我却不卖面子,“一个实习生而已。”
借过两人,径直落座。
贺梦晴却将陈斯年安排在我身侧,美鸣其曰:“陈斯年刚刚来公司,跟当初的你很像,你多带带他。”
台上贺梦晴和国外项目的交接正在关键时刻,她即将要播放项目ppt。
陈斯年坐在我身边,眉眼里满是期待,“司礼大叔,贺总这么优秀的女人,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将项目推向国外,你说不久的将来,她是不是会站的更高?还会看得起身边的人吗?”
我嗤笑一声。
陈斯年脸色涨红,“司礼,我微博上浏览记录就是你吧?你既然知道我跟斯行的关系,就应该知道你出车祸那天,她跟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