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微沉。
陈斯年得意忘形,“她可不是为你求平安,贺梦晴巴不得你早点死,你要是死了她就能跟我在一起了。”
被掀开的伤疤再一次隐隐作痛,陈斯年将事实再一次摆到我眼前。
恶毒的附在我耳边说。
“你既然知道她对你没了爱,你还纠缠她干什么?认清自己吧,老、男、人!”
ppt播放的瞬间。
我一拳打过去,恶狠狠拎着他的领口看向大屏幕上,他跟贺梦晴的床照:“下贱女人,配你这样的下贱货色,不是吗?”
全场倒抽一口凉气。
贺梦晴惊慌失措的发现自己的ppt演讲稿变了,怎么也关不掉。
我面色如常,昨夜我趁着她醉酒,替换了贺梦晴的U盘。
这份ppt自动播放,事无巨细的记载着贺梦晴的详细出轨记录,具体时间具体地点,跟陈斯年上床的次数。
还有那天我在医院落地窗上拍下的精彩画面。
她惊恐的发现那天我说我在对面,不是假的:“司礼?!”
我笑着将陈斯年拎上台。
“我去,贺梦晴玩的这么花?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好妻子……”
“这实习生原来是走后门的,怪不得穿这么骚,原来光顾着勾引贺总了。”
一道道火辣辣的眼神照在陈斯年脸上,仿佛穿透他的衣服,将他最难堪的一面显露出来。
“不是的!”
“这些都是ps的!不是我不是我!”
贺梦晴脸色铁青,她一把从我手上护住陈斯年:“司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拈酸吃醋?你要毁了他是吗?ps是犯法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人开始说我嫉妒心太重。
事到如今,她还要护着她怀里的男人,哪怕为此说谎。
无数记者拥挤向前方。
个个角度刁钻,问题犀利。
“请问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场合作上?是小三的身份吗?”
“我不是!”
陈斯年脸色铁青,瞪着我,“我不怕!你不就是仗着贺太太的身份吗?欺负我一个实习生算什么男人?有种打一架!反正视频里的人不是我,这些都是合成的!有本事你就继续播!”
我轻飘飘的挑眉,“好呀,你不怕的话也挺好,这份ppt,一式两份,我发到你们学校的校园墙上了。”
在陈斯年骤然惨白的脸色里,我冷冷出声。
“你不是想考研吗?拿着这份资料考怎么样?”
“如果你未来导师知道,你几门成绩都是靠走后门走到现在的证据……”
陈斯年发了疯似得尖叫,朝我扑了过来。
“你这个贱男人!!!”
保安拉开了他。
贺梦晴眸中带着滔天怒意,抬起手要扇我。
可下一秒。
却硬生生僵住。
现场飘荡着两人房事上说的恶毒话。
尖锐又刺耳。
“梦晴姐姐,我好想你老公快点死,他不死的话我什么时候能跟你在一起?”
贺梦晴瞳孔微缩。
因为她知道,下面那句话会颠覆所有人对她的认知。
“不——”
“小坏蛋,我也希望他早点死。”
外企合作方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黑,维持着最后的礼貌同贺梦晴告别:“贺女士,我们是来参加合作的,不是来看您的风流韵事的……”
贺梦晴还想挽留:“詹姆斯,合作的事我们可以再谈,我可以让利百分之五……”
对方冷冷回应:“以您这样的道德情操,我不认为贺氏能跟我们合作下去——”
一朝努力,满盘皆输,贺梦晴后背汗湿,宛若背脊插进一把利剑,戳弯了她高傲的头颅。
贺梦晴眼眶泛红,痛苦的看着我。
“满意了吗?司礼?”
“是你毁了我。”
我摇摇头,十年相伴,我以为我可以融化这座冰山,住进她的心里,却是虚妄。
曾经的少女说要带领贺氏走向国际。
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月一场空。
我看着贺梦晴,平静道:“是你毁了你自己。”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贺梦晴接通:“你好,请问是贺先生吗?经部门调查发现,您的公司存在偷税漏税现象,请您配合我们——”
贺梦晴脸色煞白,扑腾跪倒在地上。
我回头,“离婚礼物,喜欢吗?”
贺梦晴死死地盯着我,双眼一圈圈泛红。
“你……是你……”
转头离去,只听见贺梦晴懊悔痛哭。
出门的那一刻,阳光正好,贺梦晴的竞争对手已经成功拿下这个项目,朝我伸手:“合作愉快,司礼先生。”
“合作愉快。”
我看了看温暖的太阳。
身后警笛声震震。
恍然的想,十八岁的少女满腔热忱,“贺梦晴要带着司礼和贺氏,走向国际。”
二十八岁的贺梦晴,用十八岁少女的爱,狠狠的伤害了二十八岁的司礼。
我望向警车里的贺梦晴。
她嘴型里似乎在跟我说对不起。
一瞬间,眼泪模糊了视线。
仿佛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
少女在小巷里为我抗下酒鬼的闷棍,告诉我:“司礼,大胆点,往前走,别回头。”
司礼,大胆点,往前走,别回头。